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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

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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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在聽到幼崽的叫聲之前,白圖只是稍微有點猜測,但還不敢確定,現在幾乎什麼都明白了。

沒辦法幹涉兩人的動作,白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衣男子靠近白洛,隨著黑衣男子離白洛越來越近,白圖感覺面前的場景越來越淡。

很快他就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面前的一切都在緩緩消失。

像是給他適應的時間,剛開始變化比較慢,在黑衣男子走到白洛身邊的那一瞬間,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白洛和黑衣男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場景。

山洞還是那個山洞,但不是剛才那種年久失修沒人居住的狀態,而是和血狼部落那個山洞有些相似,裏面石桌石凳擺放得十分整齊。

幼崽們看不到黑衣男子,已經不像剛才那麼激動地兇了,白色小狼崽好奇地看著周圍,看起來有些喜歡,灰色小狼崽依舊罵罵咧咧,不過聲音比剛才低了不少,黑色小狼崽盯著人消失的地方,似乎在想怎麼回事。

這是自己的夢境,而且還有幼崽陪伴,白圖一點都不害怕,直接帶著幼崽往裏走。

牆上的圖案和剛才看到的還有些區別,不像龍,反倒更像蛇一些,應該剛刻上沒有多長時間,或者中間又重新雕刻了,上面的痕跡很清晰。

白圖正看著,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上披著彩色獸皮的年邁的亞獸在一夥人的簇擁中走進來,白圖從對方的神態以及穿著上判斷出,這是巫醫。

“師父,首領問明天什麼時候開始祭拜獸神。”

“師父,草藥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就發下去嗎?”

“師父,這是首領送過來的食物,我已經將最好的挑出來清洗幹淨了,現在擺上去嗎?剩下的已經分給幼崽們了……”

“師父……”

圍在巫醫身邊的人大多比較年輕,最大的不過二十出頭,最小的只有幾歲,你一句我一句詢問,雖然問題很多,但他自始至終都十分耐心地回答。

“告訴首領,和以前一樣,天亮後祭拜獸神。”

“今晚發下去吧,告訴大家,雨季就快到了,不要隨便出部落。”

“嗯,分給幼崽就好……”

老巫醫挨個回答完問題,周圍的人才慢慢離開,各自去做年老的亞獸吩咐的事情。

山洞內只剩下老巫醫,對方緩緩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獸神保佑……”

牆壁上的圖案仿佛閃了一下,就在白圖再次看過去時,另一側沖出來一個蒙著臉的獸人,看體型肯定不是亞獸,一樣是看不清面貌,甚至之前的黑衣男子裹得更嚴實,但白圖就莫名覺得這個人更危險。

對方出現的那一瞬間,白圖反射性地捂住幾只幼崽,等將幼崽護好才反應過來,這邊的場景是過去式的,也就是他碰不到別人,別人也碰不到他們。

只是白圖依舊沒有放幼崽出來,不遠處的獸人突然沖向老巫醫。

與此同時,從山洞外面闖進來幾個人,一群人手中拿著繩子、碗、還有一些棍棒。

不好……白圖看向正在專心向獸神祈禱的年邁亞獸,對方沒聽到第一個人出現的聲音,但後面的人多,他聽到了。

老巫醫看向一群人,溫和地問:“你們進來幹什麼?供奉獸神的地方,不要帶棍棒——”一句話還沒說完,一群人沖上去將他抓住,端著碗的那個獸人直接把藥往他嘴邊遞。

老巫醫掙紮起來,想要推開那碗藥:“這是毒——”巫醫擅長識別藥物,這一碗明晃晃的毒藥,老巫醫聞到味道已經判斷出了。

他的掙紮毫無作用,本來站在一邊看的獸人突然抓住他的脖子,將藥往他嘴裏灌。

一個人的力氣怎麼比得過這麼多人,老巫醫逐漸沒了掙紮的力氣,動作變得十分遲緩。

直到蒙面獸人手中的碗空了,一群人才把老巫醫松開。等松開手,發現自己真的把巫醫殺了,圍在老巫醫旁邊的人有些無措,幾個人看向第一個出現的獸人。

“怎麼辦……”

“巫醫死了,首領會殺掉我們的……”

“怕什麼?”蒙面獸人嗤笑,“巫醫已經沒了,我就是新的巫醫。”

“那外面的……”有人遲疑,老巫醫是沒了,但老巫醫還有許多徒弟。

“我來處理。”蒙面獸人道。

白圖已經能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之前白池就提起過,有些巫醫和藥童被殺害了,遭遇應該和老巫醫一樣。

白圖已經能預見老巫醫的徒弟回來後的場景了。

蒙面獸人帶著一群人將房內打砸一通,然後跑了出去,白圖隱約聽到他們喊什麼獸神降罪。

白圖看著山洞內留下的老巫醫,那碗毒藥的藥效沒那麼快,老巫醫現在還捂著肚子,痛苦不堪,白圖想拿起旁邊的獸皮幫他蓋上,然而他的手在觸碰到獸皮時和之前一樣穿了過去,同時面前的一切又一次開始淡化。

知道和剛才一樣,白圖沒有動,等眼前的場景消失時,白圖發現自己換了個山洞。

新的山洞不是白洛去的那種許久沒有人進的,也不是老巫醫供奉時那種十分新的,而是一個布置特別敷衍的山洞。

每個部落的情況都不同,但用沒用心可以一眼看出來,這個山洞牆壁上也雕刻了獸神的畫像,前面也有石桌石凳,但看起來就是很久沒人打掃過了,而地上又有腳印,證明有人進出。

外面進來一夥人,打頭的就是剛才見過的蒙面獸人,白圖這次看清了,對方的長相有點像一個人,巫來,只是同族很多時候都有些相似的地方,白圖一時間判斷不出這是誰。蒙面獸人身後幾個人不是剛才抓老巫醫的那幾個,看發色大概是不同種族的。

幾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蒙面獸人最先開口:“東巫九大人已經殺了一半的老亞獸,我們要快點。”

“等他們發現就晚了。”

“我們部落那老東西,明天就弄死他。”

白圖就只能眼睜睜聽著他們商議怎麼將亞獸巫醫殺死,然後編造出獸神降罪的假象。

一群人商議完離開後,山洞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白圖看著牆壁上圖案,一時間覺得十分諷刺。

老一代的巫醫供奉獸神,而現在,供奉獸神的場所被用來商量怎麼殺害這些巫醫。

牆上那模糊的圖案像是閃了兩下,與此同時,白圖眼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這次不是山洞內,而是一處雪地上。

獸神大陸冬季的雪花特別大,部落外面的雪比人都高,因此除非有比失去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否則不會在冬天出來。

白圖看著外面的大雪,即使溫度沒有同步,他也能從這景色中感受到溫度。

他比較奇怪的是這種地方能發生什麼。

結果還真有,不遠處兩個身影逐漸接近,其中身形十分小的那個對旁邊的獸人說:“我能讓你做上巫醫,但你必須帶我走。”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獸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讓我做巫醫?你有這本事?”

白圖隱約覺得這聲音熟悉,回憶了一下,不就是巫來的聲音嗎。

那旁邊的人,白圖仔細看過去,隱約有狐步的影子。

環顧四周,雪太厚,旁邊又有樹枝遮擋,看不到遠處的部落,但白圖已經隱約猜測到了,大概就是紅狐部落附近。

“我可以殺死巫走,巫走死了,你就是巫醫。”

“你知道巫走?”巫來的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拿正眼看狐步了。

“我不止知道巫走,還知道巫九,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只要你聽我的,就一定能成功。”

巫來看著面前比自己小許多的獸人,準確說是亞獸,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好,我聽你的。”

巫來話音剛落,狐步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帶我離開紅狐部落。”

白圖揉著幼崽,盯著兩個人看,狐步的語氣和認知都和他現在的年齡不相符,聯系之前的事情,白圖懷疑狐步和他一樣有另一世的記憶。

兩人離開後,白圖面前的場景又變了,次數太多,現在白圖已經見怪不怪了,低頭看看幼崽的狀態,確定幼崽沒有什麼不適後就放心了,然後看周圍的新景色。

“嗯?”白圖有些意外,竟然是血狼部落的領地,因為這次季節不是冬天,而且不遠處還有熟悉的山脈。

白圖發現這時候的血狼部落人數比他前年去時要少一些,山上的山洞沒有那麼多。正想著,有人從山上下來,等人走到山下時,白圖也看清了。

是白洛。

白洛在部落中的身份好像不低,證明他和白池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白洛是血狼部落的巫醫。

山下的狼族將食物交給白洛,白洛只留了幾種水果,白圖走近,他和白洛的口味有些相似,兩人都不太喜歡吃純肉食,黑蕭也是這樣,或者可以說是亞獸的共同點。

白洛拿到食物後就往回走,中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往白圖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圖以為對方是在看他,緊接著發現不對,白洛看的地方更遠。

“狩獵隊還沒有回來嗎?”白洛問。

“沒有呢,巫醫大人要找首領?我馬上去喊!”山下的狼族道,狼族呼喚的聲音能傳很遠,他們在山下呼喊,只要在領地內的狼族都能聽到。

“不用喊,”白洛攔住他,然後又看向那邊,皺眉,“最近有人來我們領地嗎?”

“昨天好像有人來?”狼族撓撓頭,一般從領地旁邊路過的人他們都不會理會,畢竟只是路過,狼族只管自己的領地,周圍發生的事情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內。

“巡邏隊什麼時候出發的?”白洛又問了幾個問題,越問臉色越不好看,最後吩咐道,“召集部落中所有的獸人,巡邏領地周圍。”

巫醫的吩咐,就算是首領過來也要遵守,狼族認真聽著:“是,巫醫大人。”說完變成獸形呼喚山上的狼族。

一呼百應,山上很快下來無數狼族,從山上直奔外面。白圖發現這時候的狼族,白色的狼要比他見到的多一些,現在的狼族黑色灰色比較多,這裏幾乎沒有灰狼,全部是黑狼和白狼。

眼前一閃,白圖不受控制地轉移了地方,外面,無數狼族正在和另外幾個種族廝殺。

戰場之外,兩邊的首領還在對峙,一人身後守著十幾個獸人,另一邊只有一個人。

白圖看清了,後者和狼啓有五分像,這一特點讓白圖猜到了這是誰。

狼啓的父親。

帶著十幾個人壯膽的獸人已經說話了:“狼火,交出巫醫,就饒你們不死。”

狼火看著他,眼神中是不屑:“你做夢。”

看他不把自己當回事,放話的獸人不懷好意地看看周圍,故意大聲道:“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你和你們部落的巫醫有一腿?”

“胡說!”狼火怒急,正在撕咬中的狼族轉而攻擊說話的獸人,巫醫是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人,幫助大家治療傷口,向獸神祈禱,怎麼能容忍有人這麼污蔑巫醫和首領。

一匹雪白的狼越過狼火,撲到對面首領身上,同時被對方首領身後的獸人圍住。

狼火變成獸形沖進去,雖然擅長打鬥,但兩人外面的是一群獸形比他們大的獸人,在外面是狼族和剛才和他們打鬥的獸人,無數人混戰在一起。

白圖第一次近距離看獸人之間的打鬥,哪怕接觸不到,也十分難受。

白圖移開目光,緊接著看到了另一個人。

白洛。

白洛不知道在旁邊看了多久,眼看血狼部落首領夫婦要落下風,突然開口:“我跟你們走。”

聽到這句,那群和狼族打鬥的獸人突然停了下來,狼族也停下攻擊,看向白洛。

“不行。”為首的白狼變成人形,獸形時看似多餘的獸皮剛好把她全身裹住,白狼看了一眼對方的人,“這次用巫醫做借口,下次用什麼?”

什麼要他們交出巫醫,不過是挑起戰爭的借口,沒有巫醫,他們依舊會找其他借口過來侵犯血狼部落。

對面首領齜牙咧嘴的回答:“狼水首領,我們是真心想請巫醫去我們部落嘶——”哪怕有人幫忙,他身上也留下了許多傷口,獸人低頭,掩飾眼中的狠毒,將巫醫帶回去邀功,回頭再帶兩倍人過來滅掉狼族。

“不用說了,我跟你們走。火,水,在場的所有人,回去後都不要提這件事,永遠不要提,血狼部落沒有巫醫,一直都沒有。”

狼水還要說什麼,白洛沖她搖搖頭,走到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狼水安靜下來,白洛這才走向那群衆多種族的隊伍。

“巫醫大人,請——”面對白洛,領頭的獸人帶著些陰陽怪氣道。

白洛像是毫無所覺,跟著他離開。

獸人離開後,狼族互相清理著身上的傷口,兩個首領卻無心關心自己的傷勢,盯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

“首領,巫醫大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一個狼族一瘸一拐地走向狼火和狼水。

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幾倍,現在活著的狼族,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口。

他們出發之前將巫醫留在了部落,這麼遠地距離,不知道巫醫怎麼走過來的。

“不會回來的。”狼水輕聲道,現在的獸神大陸,每個部落都在經歷同樣的事情。

有人說現在的巫醫沒有好好供奉巫醫被獸神降罪,有人說獸神厭惡所有的亞獸……

至于白洛離開前說的話,是讓她好好養育部落裏的幼崽。

幾年來,部落裏幼崽比以往多了幾倍,所有人都在期待部落的壯大,但是現在……想到現在的獸神大陸,狼水一時不知道狼族的未來會怎麼樣。

去追一個人數比他們多幾倍的隊伍,不用想就能猜到結局,但是白洛被他們帶走了。

狼水升起一種無力感,巫醫保護了他們,他們卻沒能好好保護巫醫。

想想部落的幼崽,再看看那些人離開的方向,狼水緩緩站起來:“回部落。”

總有一天,她要這些人付出代價。

白圖的位置離狼水不遠,隱約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狼啓沒有提起過他的母親,而且狼族年老一些的獸人,幾乎都不在了。

看著隊伍中白狼的比例,白圖看著白洛剛剛站的地方。

白洛是猜到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才在這裏思考,他不跟那些人離開,狼族被圍攻,他跟那些人走,狼水最後也會找機會報複過去,無論他怎麼選,最後的結局都已經注定了。

區別只是時間早晚,白圖能猜出白洛最後跟狼水說的話是要拖住她,只是看狼水的樣子,再聯系狼族對以往的事情閉口不談,以及他後來再也沒聽說過這些人的名字就能猜到,最後狼水還是去了,同時為這片土地爭取了數年的安穩,哪怕黑林部落迫害了無數部落,巫九倫被狼啓打斷腿,巫九最後也沒有沖著這邊動手。

狼族輕易不惹事,但十分記仇,一旦記仇,則是不死不休。

白圖不知道最後狼水殺了多少人,但根據後面沒人動狼族這件事推測,應該不少,不然以巫九的性格,有人這麼挑釁他們,絕對會對狼族動手。

狼水等人離開後,白圖在原地待了許久,場景沒再發生變化,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白圖擡腳,剛要往狼族的方向走幾步,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又雙叒叕換了地點。

只是這次有點熟悉,白圖看著面前的房子,這不是他們部落的居住區嗎?

不對,白圖發現了 ,和居住區還有點變化,似乎比居住區要大一些,他們部落再發展幾年估計也會成為這樣的大部落。

這是哪裏?白圖奇怪,按道理他今天看到的這些場景都是按照時間倒序的順序出現的,這邊應該是幾年後才對,難道在巫醫和亞獸被陷害之前已經有部落發展成這樣了?獸神大陸一下子倒退了幾十年?

不對吧,白圖搖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下一秒,看到房間裏出來的人,白圖愣住了。

是黑彥,準確說應該是幾年後的黑彥,白圖看著比現在更穩重一些的黑彥,更奇怪了,他為什麼會夢到黑彥?

這個疑問升起的同時,白圖看到了答案,因為黑彥身後是黑蕭。

黑蕭的變化沒有黑彥那麼明顯,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走出房間後,黑蕭開口:“前段時間帶回來那些人有一個不太對,最後去紡織隊那邊,叫狐步,我讓人盯著了,回頭我和圖出去,如果有人彙報你記得處理一下,啓肯定要跟圖一起去。”交代事情的時候不忘吐槽一下比黑彥還黏人的狼啓。

他以前怎麼會覺得白圖找個穩重點的好?哪裏好了?分明是更黏人。

“怎麼不趕出去?”

“沒抓到證據。”黑蕭解釋,進入部落的獸人最後要去哪裏都要按照規範來,雖說他們有更改的權利,但也不是隨便亂用的,不然看到不喜歡的人就趕走,喜歡的再留下,這不就亂套了。

狐步是被抓的假巫醫的藥童,根據他自己和其他人的說法,那個假巫醫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侵犯他,以往類似的事情,他們部落一直采取的方案是安撫加開解,讓人盡快走出以前的陰影,對狐步也應該是同樣的方法,但黑蕭總覺得這個人哪裏不對勁。

白圖跟著兩人,兩人邊說邊走,白圖發現居住區真的和他們部落很像,但兩人說的事情又不是他們部落會發生的,畢竟現在假巫醫已經被全部抓起來了,狐步也沒有被巫醫囚禁,反而是主動幫巫醫害人,而且早在之前就被他們抓住了。

一直跟著兩人走進另一個更大的樓房,白圖看到一個人跑過來,跟黑蕭彙報。

“狐步去了狼啓大人那邊。”

應該是黑蕭派出去盯著的獸人。

“找他幹什麼?”黑蕭臉色十分難看,看不慣狼啓是看不慣狼啓,再看不慣也是他弟弟的伴侶,狐步想做什麼?

黑蕭冷著臉跟著獸人去狼啓那邊。

白圖低頭看看聽到黑蕭聲音好奇往外看的幼崽,跟著過去。

“狼啓大人,白圖大人有幾個伴侶,你真的甘心嗎?”

“狼啓大人,白圖大人不夠愛你。”

“白圖大人現在正在和獅肅大人一起……”

“我看到獅臨和鹿鳴大人也去了,兩人還在爭吵,爭執白圖大人更偏心誰,狼啓大人,你真的不生氣嗎?”

白圖:“???”什麼鬼?怎麼會扯到這麼多人?

至于爭吵,偏心誰的問題,白圖不用腦子就能想到,絕對是幾個部落又開始爭資源了。

他現在已經確認了,這不是幾年後的部落,應該是平行時空發生的,先建造好了部落,現在正在抓那些借著巫醫名號做事的人。

想明白這一點,心中就沒有疑惑了,白圖甚至還有個猜測,狐步不會就是從這裏到他現實那邊的吧?這樣的話就能解釋對方為什麼小小年紀就知道那些部落外面發生的事情。

裏面,狼啓像是沒聽到狐步的話,一直沒有出聲,而在門口的黑蕭已經踢開了門,房間內,狼啓正坐書桌前面,仔細看就能發現,他臉上全是汗珠,手中握著什麼,面前的石桌掉了一角。

踢門的黑蕭看到狼啓這個狀態,二話不說先去裏屋,拿了一件衣服出來,扔到狼啓身上。

碰到衣服的同時,狼啓瞬間變成了獸形。

而黑彥則是將狐步提了出去。

“在這不要動,我去找圖!”黑蕭說完立馬出門。

房間內很快傳來了乒乓聲。

白圖沒有跟著出去,所以看到了屋內的場景,狼啓在努力壓制著什麼,狀態和當初中藥時十分相似。白圖皺眉,果然,無論是什麼時候的狐步,都是個禍害。

白圖不在身邊的狼啓像頭失去禁錮的怒獸,只有碰到旁邊的衣服時才能努力維持清醒,白圖看得著急,卻無能為力,他碰不到狼啓,狼啓也看不到他。

很快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黑蕭的解釋:“啓房間外面的人都被引走了,現在已經變成了獸型,你去看看,我去準備車,馬上送你們去山上。今年冬天你們倆在山上過吧,我看幼崽還是別帶了,今年怕是比去年嚴重。”

“哥,麻煩你了。”

是他的聲音,白圖聽出來了,說完又是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緊接著又是黑蕭的吐槽:“狼族這毛病真的是……”

白圖聽著兩人的交流聲反而安心了,因為黑蕭的話證明狼啓不是第一次出現情況,而且他們有應對經驗。

而且黑蕭還有時間吐槽,就證明事情不是特別地嚴重,至少比剛才要好得多。

白圖看著變成獸形的狼啓,之前狼啓中了藥之後總是纏著他不放,中間有變成人形的時候,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喜歡以獸形出現,同時不願意讓他接觸任何人。

現在的狼啓和那時候都差不多,白圖更加放心了,既然沒有生命危險,而且他和黑蕭等人都遇到過不止一次,那就沒事。

聽黑蕭的意思,大概是這個冬季,他們兩個人要去哪裏過二人世界,黑蕭對狼啓這每次都要耽誤他時間的特殊情況十分不滿,因為狼啓和白圖離開後,他要經常往返于部落和他們兩個人待的地方,時不時還要帶幼崽過去,中間還要躲著狼啓,明明他們是親兄弟,結果見面還要偷偷摸摸。

外面的聲音停下不久,房門被打開,白圖看向外面,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時候的自己,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從房間內拽了出去,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是部落外面。

居住區裏面和外面幾乎是兩個世界,雖然是冬天,但居住區的路上幾乎沒有雪,除了旁邊有人打掃之外,許多地方上面還加了一層雨棚,即使不能阻擋所有的雪花,落在地上的也要比外面少很多。

白圖環顧四周,這種天氣肯定沒有人出來,剛要往回走,突然看到一只大鳥從部落裏面飛出來。

等到對方飛到他正上空的時候,白圖看清楚了,這只鳥就是黑彥,而且黑彥手中還抓了個人,就是剛才的狐步。

黑彥對自己大冬天的還要加班出來這件事十分不滿,拎著狐步的兩條胳膊,也不管這樣會不會弄傷他,直接帶著他從部落裏面飛到了外面。

白圖跟著他過去,大概是因為時空不同的問題,他走在雪地裏也毫不費力氣,準確說是在雪上面走。

白圖就當自己是靈魂狀態了,別說,這種感覺還挺稀奇,雖然是在地上走,但是速度一點不比天上飛的慢。

跟了許久,黑彥終于停了下來,白圖看到外面有一層牆,明白這應該就是領地的範圍之外,果然,黑彥把人扔到了牆外,并且補充。

“這輩子不要進百獸部落!”說完拍拍翅膀就離開了,沒有絲毫遲疑。

狐步掙紮著站了起來,白圖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路上沒有說話了,因為嘴裏被塞了東西。

狐步拿掉嘴裏的東西,呸了一聲,十分怨恨地看著黑彥的背影,當背影消失不見的時候,又把目光移向了百獸部落的居住區。

從牆外當然是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到代表著百獸部落的旗幟,狐步目光越發狠毒:“白圖、狼啓、黑蕭、黑彥……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就能活得那麼滋潤!”他卻被一個假巫醫當作玩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在笑話我!看不起我,卻故意幫我,就是在看我的笑話。”狐步的語氣越來越怨恨。

“你們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被迫服侍假巫醫,知道我要給他縫獸皮,現在讓我加入紡織隊。”狐步低聲咒罵,“你們都該死,所有嘲笑我的人都該死,去死吧,去死吧!”

白圖聽著對方的話,越發無語,就算沒有看到夢中這個部落的具體情況,但是根據他現實中的那個部落,紡織隊的工作和其他工作并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部落裏要緊的工作。

布匹現在只有他們部落能做得出,聽狐步的話也聽出來,他之前接觸的那個假巫醫穿的也是獸皮。

這麼重要的工作崗位,難道僅僅是因為故意針對他,就把這項工作交給他?

怎麼想都不可能,白圖翻了個白眼,他看明白了,跟這樣的人就說不清楚,無論你怎麼做,他都會自動理解為是為了嘲笑他,陷害他。

果然,說完紡織隊的事情,狐步又開始說其他事,說什麼白圖故意忽略他,讓他在外面站了許久,就是為了和另外幾個雄性獸人打情罵俏,故意給他看。

白圖:“???”哪怕是沒有看到這邊的自己,他也絕對可以確定,狐步說的事情不存在。

至于打情罵俏什麼的,說這話的時候經過狼啓同意了嗎?

白圖明白剛才狼啓為什麼寧願捏碎了桌角不動手了,發病是一方面,同時肯定還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能發狂。

白圖隱約記得黑蕭之前好像提起過一嘴,不過沒有說太多,見過血的墮獸會更加瘋狂,恢複的時間也更長。

狼啓在這個狀態和墮獸有些相似,兩者的區別就是狼啓目前還能夠控制自己,他大概知道如果動手會是什麼後果,所以才沒有殺狐步。

不是不忍心殺他,而是殺了一個人見過血後很容易失去理智,狼啓擔心的是傷到其他人。

白圖對地上還在訴說不公的狐步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能夠猜出是怎麼回事,狐步所謂的打情罵俏,估計就是他在給其他部落安排事情。

畢竟按照黑蕭的說法,他們就是準備今天要離開的,這說明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肯定要把部落裏面的事情,以及和其他部落合作的事情全部安排好。

大概是他在處理這些事情時讓狐步等了一會,結果對方以為他故意的。

白圖不想繼續聽下去了,因為越聽會越氣,揉揉懷裏的小狼崽,感覺自己在夢中停留的時間太長了。

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現在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但是怎麼離開……白圖看看周圍,到處都是雪,一個獸人也沒有,擡頭望向空中,鳥也沒有,更不用說羽族了。

以前是感覺到困的時候睡一覺就過去了,但是現在白圖覺得一點都不困,還不想睡覺,就算閉上眼睛也睡不著,

感受到睡意還不知道需要多久,肯定不能用同樣的方式。

那該怎麼辦?白圖低頭看看幼崽,決定試一試另一種方式。

畢竟他不可能是憑空出現在這裏的,白圖十分了解自己,如果是他自己的能力,這麼久了他肯定有所察覺,但沒有。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特別是建造獸神殿前後發生的事,白圖試探著開口:“勞煩送我出去一下。”

空中傳過來一聲哼,白圖這次聽得清清楚楚,和那天的冷哼聲一模一樣,像是對他十分不滿。

白圖正琢磨怎麼辦,隱約聽到了一聲淡淡的好,是他經常會聽到的另一種聲音。

只是後面這句答應和前面的哼聲相比實在是太小了,差點沒聽到。

白圖小聲道:“爸爸?”如果這道聲音是白洛,那就是他的父親。

白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眼前一黑,下一秒就睜開了眼。

外面的天色和他睡覺時沒有任何變化,白圖帶著睡著的幼崽起身走了出去。

“不休息一下?”狼啓還在做飯。

“休息好了。”白圖走到狼啓身邊問起一件事,“狼族特殊的地方是什麼?”他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事。

耳邊又是一聲冷哼。

與此同時,狼啓看了眼幼崽,輕聲問白圖:“你想要新的幼崽?”

白圖:“???”

昨晚打算今天早起碼字,結果高估自己,調作息失敗,加更這個月肯定有,相信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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